21 July 2011

神在人间



这次去访问的是一位长者和他的看护人。

长者和看护人没有血缘关系,看护人是邻国人,我访问前对于他们的关系感到纳闷。
长者住的是一房式的组屋。一房式的组屋因为住的多为社会底层的人士,给人的印象是凌乱肮脏的,常常还会有异味飘荡在走廊。
一进去长者的家,窗明几净,长者扶着拐杖,从厕所出来,厨房还飘荡着食物的香味。长者虽然脑袋不太清楚,还是坚持穿衣服后接待我们。
看护人和长者认识多年,因为自己没有长辈,就把长者当成自己的长辈。从未生病前,照顾长者到生病后。因为长者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所以现在不得不把长辈转介到疗养院。看护人本身事实上也有自己的生活问题,却得离乡背井,来这里工作,并寄住在长者家。
在询问看护人关于长者的资料时,可以看得出看护人对于长者的生活起居了如指掌,并且把生活所需规划得好,方便这位不太能自理的长者的日常生活作息。虽然知道脑袋不太清楚,在帮长者拿东西的时候,还是尊重的请示一下。
在为长者解释詳情时,可以看得出长者与看护人之间的不舍之情。两个人的眼神中,发出慈爱的光芒。
在结束会谈时,看护者口中吐出一句话:神会为我们安排。离开前,还闻到阵阵食物的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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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作访问的时候,总是听到这样的话:神会为我们安排。开始听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这是守株待兔的宿命论。渐渐的,我才发现这就是人在面对很多生命中的“不得不”(无常?),发出对于生命的无奈,或亦是对神的赞叹?
总觉得神不是供在教堂内、寺庙中、殿堂里,神常常会不知不觉,静悄悄的生活在人间......
(影像取自 Image extracted from http://sathyasaibaba.files.wordpress.com/2008/07/shree-ganesh.jpg)

10 July 2011

Active Aging 活跃乐龄

在地铁上看到一位老妇,跟他攀谈后知道她已经八十岁了,最小的孩子已经五十多岁了,孩子在某地卖很出名的果条汤面。感觉他硬朗、愉快。太太还提醒我她的皮肤和样子只像五十多岁。

想起国家在推的Active Aging,活跃乐龄计划,不竟莞尔。穿着泳装在台上走猫步?学习年轻人的时髦玩意儿?

地铁上老妇人坐下,从袋子里拿出装着食物的盒子(要带给谁分享:我想),把盒子盖上的蒸气水擦干(以免潮湿的水份加快食物的损坏。我想)。盖回盒子后,擦干脸上汗水,从瓶子喝了一大口水。(我提醒太太保持水份对于皮肤保养的重要性)

健康、乐观、愉快、乐观、分享、养生、注重卫生、活跃乐龄 …… 老妇人可能不知道这些概念,她可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愉快的生活着。

我没有否认从国家机器的角度,推广XX运动是重要的。但是观看事物的角度,受惠者到底是谁是重要的思考。

Active Aging…… 活跃乐龄…… 抱歉,但是,我不竟又想要偷笑了。

(网上照片:https://blogger.googleusercontent.com/img/b/R29vZ2xl/AVvXsEid3oqxt9G5Pb7fr9OE2VL05PfDTEAK6NlKWOyhIwpJpMlin8h6QFvsWLWcf8_5yAjc-qwKKfMqRUMKShK7-zoq2bjFeSAqInLTkLJqYoWAzIQ-EF7c7HbK5PfgmRSBuDu3wnqxO-RLtRM/s1600-h/AAC_hmpage.jpg

06 July 2011

Heineken Commercial 2011 - The Asteroids Galaxy Tour




The Asteroids Galaxy Tour: The Golden Age Lyrics

I wished I lived in the golden age
Giving it up on the Broadway stage
Hang with the rats and smoke cigars
Have a break with Frank and count the stars

Dressed to the nines, with hair to match
Shiny jewels, casino cash
Tapping feet, wanna take the lead
A trip back in time is all I need

Oh!
Sing it out loud gonna get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get away with me
Sing it out loud on a trip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and let yourself free

Whoo-oo-oo-oo-oo-oo-oo-oo

I'm on my way, gonna make it big
Gonna make these songs for the chicks to dig
It's really hot and a little bit sour
We're getting your strength to maximum power

Flying away from reality
Whatever-ever happened to gravity?
I see it clear, a shooting star
And I'm really gonna sing it like da-da-da

Sing it out loud gonna get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get away with me
Sing it out loud on a trip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and let yourself free

Yeah!

Sing it out loud gonna get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get away with me
Sing it out loud on a trip back honey

[ From: http://www.metrolyrics.com/the-golden-age-lyrics-the-asteroids-galaxy-tour.html ]

Sing it out loud and let yourself free

Yeah-yeah!
Woah-oah!
Wow!

Ohhh silver screen on a rainy day
Sally Bowles in Cabaret
Shaking sticks, oh what a show
Fresh and jolly, from tip to toe

Rambling down the boulevard
With a fire burning in a wooden heart
My mind is set, I won't be lying
But I never really thought it would feel this fine

Yeah!
Sing it out loud gonna get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get away with me
Sing it out loud on a trip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and let yourself free

Sing it out loud gonna get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get away with me
Sing it out loud on a trip back honey
Sing it out loud and let yourself free!

Yeah!
Hey! Hey!
Whoo!
Ooh!
Oooooaaahh!

Whoo-oo-oo-oo-oo-oo-oo-oo
Whoo-oo-oo-oo-oo-oo-oo-oo

Read more: THE ASTEROIDS GALAXY TOUR - THE GOLDEN AGE LYRICS http://www.metrolyrics.com/the-golden-age-lyrics-the-asteroids-galaxy-tour.html#ixzz1RFWpG1Z8
Copied from MetroLyrics.com

The Asteroids Galaxy Tour are a Danish pop band consisting of vocalist Mette Lindberg and producer Lars Iversen. When performing live the band extends to a six-piece with horn section, featuring Miloud Carl Sabri (trumpet), Sven Meinild (saxophone), Mads Brinch Nielsen (guitar), and Rasmus Valldorf (drums).[1] Lars Iversen is the primary songwriter and producer. Formed in 2008, the band is based in Copenhagen, Denmark.
extracted from http://en.wikipedia.org/wiki/The_Asteroids_Galaxy_Tour

26 June 2011

走过死亡。跨越流动的生命

《走过死亡》是写一个陪伴住民转化成为亡者的过程,《跨越流动的生命》是一篇个人后来对于死亡和生命的思考。两篇文章分开处理是因为后者比较不容易理解,所以要告诉大家单独看个别文章也可以。文章里我改写住民和家人的身份经历,以保护当事人的真正身份。

(照片摄于2008年4月2日台湾花莲介仁街)

“今天第一次亲身体验如何从有气到没有气,一个人断气的过程,深切感觉到没有生命的身体,真的就只是一个躯壳——一个没有流动主体的家。  --FB20110618”

走过死亡

今天护士要我们协助发出病危通知。在工作上需要发出病危通知是常见的,我们疗养院每个月至少有一两位住民会因为健康状况过世。但是也有一些住民经历几个病危通知,依然没有过世。家人长期的不断接到通知,每次都要受到生离死别的煎熬,有些甚至感到麻木而不来。对于这种来与不来两难的决定,我通常尊重家人的决定。

这住民的儿子已经60多岁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望着在床上的母亲,告诉我他以前是个海员,做了许多对不起的事情,现在做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散工。我接到护士通知,犹豫应该是怎样通知儿子。儿子后来回复我的电话,告诉我今天难得刚刚接到工作,刚回家很累,明天才会来。后来告诉护士,护士告诉我住民可能熬不过今天。我重新考虑一遍,决定再打电话给儿子,吩咐他千万要快一点来。

忙完一天的工作,想动一动很久没有机会用的颂钵,祝福这位即将上路的住民。住民身边的呼吸器,似乎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嘴巴像是出了水的金鱼一样,在不断的张合着、张合着……眼睛露出一丝缝隙,仿佛在等待儿子的到来,露出仅存发黄发黑右下角的牙齿。我把颂钵拿出来,正要开始吟诵的时候,儿子没声没息的出现在房间,告诉我他花了20多元的新币乘搭德士赶来疗养院。儿子在母亲的耳朵喊着告诉母亲他来了,并且问他觉得怎样。他还不断地问我母亲会不会死,还有多少时间。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是母亲的状况很危机。我们在面对生死真的很无助。

儿子后来问了我一些关于身后事的处理,我便到办公室拿了一些资料,并打电话通知已经约好见面的朋友取消约会。再次回病房见到住民的时候,住民的嘴巴已经没有张合,颈项没有摇动。儿子还在联络他的弟弟、向我询问母亲还能够活多久、向我询问身后事,没有发觉母亲的状况已经改变了。我大概知道他已经没有生命了,我有一本记录病人生死的摄影集,住民的身体感觉上已经没有生命,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罢了,就像摄影集上面显示的一样。我用食指和中指按着他的颈项的大动脉,已经没有跳动了,皮肤的触感没有生命的感觉。我通知护士重新检验住民的生命迹象,以便我们可以进一步工作。

儿子不断的打电话通知弟弟一定要马上赶来,不断的告诉我他对不起生前的母亲。我一边听着他谈话,另外一方面我的灵魂仿佛突然跳出我的躯壳之外,在身体之外观察我和他的对话。我第一次亲生体验一个人如何从有气到没有气,一个人断气的过程。

跨越流动的生命

处理完事情回家,心理一直还围绕在死亡的氛围中,感觉时间突然觉得很慢很慢。见到太太,还没有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却听到太太源源不绝的讲着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这时候,仿佛觉得时间和世界断裂了。后来太太知道后,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问说他是不是痛苦很久才死亡,问了关于家庭的状况。我竟然语结,回答不出她的提问。

我觉得很很烦闷,便走出家门散步。走在路上,突然感觉四周的一切仿佛是流动的,马路、游乐场、月亮、树木、灯柱,一切都像是呈现流动状。一切景象像是电影The Matrix(駭客任務)的流动慢动作呈现着,一切事物慢慢的发生变化。现在、过去、现在、过去、现在、过去、现在……我突然仿佛像是明白了大宇宙和小宇宙的关联。

我用“感觉”两个文字而不用“看到”四周的流动,是因为这种觉察决不是一种用眼睛察觉的现象,而是一种直接用身体感受到的现象。而没有进一步解释大宇宙和小宇宙的关联,是不想用我还不能够掌握的文字来形容我的体验。

我这时候,才深切明白任何语言都没有办法形容当下的状态和心情。刚才和太太的相处,我的心理时间是缓缓而行,而太太的则是快速向前。生病和濒临死亡人是否也如此,在探病者和亲人滔滔不绝的言语中,感觉非常沉重。心理速度很快,活着的人尝试用语言来描述概括瞬间,但是对于心理时间缓慢的人,生病和濒临死亡人来说,这任何文字都是不切当的,连两个字组成的词组都是太粗糙不堪的。在现实世界的人,和在病患、濒临死亡,虽然生活在同一个现实空间里,但是因为生存在两种不同速度的心理世界里,所以两个世界仿佛在心理时间的不符合下断裂了。当我们想用任何语言概括我的瞬间,像是把一个沉重的大石头压在我的身上。我们不能用有限的文字概括无限的流动生命。

我必须推翻我之前的说法:既然连四周的马路、游乐场、月亮、树木、灯柱,一切都是流动的,一个已经死亡的躯体,当然也一样是在流动变化着的。我在想:我们的内心是否都被蒙蔽了,我们是否看不到流动的生命,是否一切有情无情众生都是流动变化的生命?即使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也是在生成变化着(becoming??)?

我本来以为每个人生活在我们自己的世界中,现在看起来连“世界”这两个字也显得太粗糙了。我们应该是生活在自己的流动之中,两个流动的个体,如果想要流动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可能颂钵是一个方法之一?


04 June 2011

虛假的左派 真實的羞辱──史特勞斯卡恩情色風暴效應 - 台灣立報


http://www.lihpao.com/?action-viewnews-itemid-107735
虛假的左派 真實的羞辱──史特勞斯卡恩情色風暴效應
2011-6-02 22:28 作者:新國際編輯部
■羅惠珍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前總裁史特勞斯卡恩(Dominique Strauss- Kahn,簡稱DSK)自5月14日因涉嫌性侵,被紐約警察從法航班機的頭等艙逮捕,而後偵訊、上法庭至5月25日搬入月租5萬美元的「晶鑽監獄」,法國社會所受到的衝擊之深廣,超乎想像。知識界、政界、媒體與民間的反應,不僅顯現法國社會所面臨的困境,也提供許多的思考。



■在巴黎一處報攤上,赫見報紙頭版報導國際貨幣基金總裁史特勞斯卡恩被捕的消息,圖攝於5月16日。史特勞斯卡恩被指控性侵,法國社會黨因此陷入一片混亂。(圖文/路透)

陰謀論大行其道
史特勞斯卡恩自2007年底上任IMF總裁後,因隨之而來的全球金融危機,與不久前的希臘金融危機、葡萄牙經濟紓困,而凸顯了他的職務功能與影響力。他的國際知名度提升,運籌帷幄掌理全球經濟的姿態,使他看起來很像權勢僅次於美國總統歐巴馬的「全球第二號人物」,這個期待使得史特勞斯卡恩的民調聲望直線上升,民調說,史特勞斯卡恩成為社會黨明年總統大選的冠軍人選,且能在第二輪決選打敗現任總統沙柯吉,成為法國新總統。

社會黨人多麼希望選舉趕快舉行,早日奪回政權,親疏遠近論功行賞。許多左派的選民也不管到底該不該走史特勞斯卡恩所標榜的社會民主路線,只求這個天縱英明的候選人能打敗與極右派相差無幾的沙柯吉。

紐約警察局的手銬、法庭內等候法官裁決……鎂光燈閃爍,攝影機盡情捕捉,史特勞斯卡恩神情憔悴,表情嚴峻,影像毫不留情,猛烈撞擊法國的觀眾與讀者。於是,社會黨第一書記與發言人都「噙著淚水」宣稱「打擊之大難以承受」。於是,各種言之成理,想像力豐富的陰謀論出籠。那些自稱是史特勞斯卡恩的老朋友迫不急待地爭相站出來。

「根據我的經驗,在這種高檔飯店的總統套房,都是由兩人以上的服務員整理房間,真不知道這個清潔婦是怎麼一個人進入這個房間的?」這是媒體紅人李維(Bernard Henri Lévy)的講法。李維是法國很有權勢的知識分子,以意見領袖自居,今年初還為文分析突尼西亞的茉莉花不會在埃及盛開。李維喜歡把襯衫扣子開得很低,穿梭在上流社會,以受沙柯吉總統召見為榮,卻又常在中間偏左的新聞媒體開闢專欄,因為知識分子的視野左右都開闊。

1970年代曾為廢除死刑積極奔走的律師巴丹特(Rober Badinter),被視為法國的良心,在密特朗當選總統後,人道律師成為司法部長,在人們的質疑中完成廢除死刑。83歲的巴丹特在法國無論左右派都尊崇,他也是最早跳出來說話的人,他批評紐約警察怎麼能將一個未判決前「假設無罪」的人戴上手銬且暴露在全球媒體面前。「他從那麼高的地位被狠狠的拽到地上,一點都未受禮遇,如此粗暴對待,真是奇恥大辱。」巴丹特在法國電視新聞節目的訪問中,義憤填膺,一如過去他為死刑犯伸冤。

陰謀論與屈辱論瀰漫在法國天空,史特勞斯卡恩政壇上的、知識界的朋友們,那些社會菁英們連結成一道權力的長城,共同對抗指控。他們根本認為,那些指控是美國人的指控,是大西洋彼岸的指控,對他們而言,史特勞斯卡恩才是受害者,以陰謀論、文化差異來否認相關的犯罪嫌疑。最令這樣的法國人難受的是:「我們有過啟蒙運動、法國大革命、巴黎公社,還有過六八學運。有大文豪莫里哀、拉辛、巴爾札克、福拜樓、雨果、莫泊桑,我們有燦爛豐富的文學與哲學思想,有堅實的人道主義,並在全世界推展,還輪得到那個攻打伊拉克的美國來審判法蘭西的菁英嗎?而你們怎麼會去相信一個非洲移民的證詞呢?」

「主人玩女僕」的傳統戲碼?
史特勞斯卡恩位高權重,年收入50萬美元,旅行坐頭等艙,住一夜3千美元的豪華套房,飯店清潔婦是逃避戰亂尋求新生活的非洲移民,經過多年的努力與融入終於拿到居留權。這個住在紐約移民社區小公寓樓的單親母親辛苦撫養小孩,為了賺一小時6美元的工資,而成為全世界掌握資金最多的總裁一時興起的性工具。真的是一時興起,無需預謀,因為他相信,以他所掌握的權力與信用,足以讓他為所欲為而不受任何的約束懲罰。

這樣的畫面,呈現了全球化時代新版的奴隸制度,呈現了階級壓迫的重返,也許,這種階級壓迫從來沒有消逝過。

《瑪莉安週刊》資深記者卡恩(Jean-François Kahn)乾脆說,史特勞斯卡恩的行為不過是過去很尋常的「主人玩玩女僕」罷了,過沒幾天,法國前文化部長賈克朗(Jack Lang)在史特勞斯卡恩該不該保釋時,竟也呼應說;「有那麼嚴重嗎?又沒有死人!」

沒有人知道性侵疑案的真相,但每個人都聽到了法國政壇與媒體的反應,多數人、尤其是女性們才恍悟,原來法國社會依舊是男權主宰,儘管10多年前左派聯合政府時代立法通過政治參與男女平權,事實上,不尊重女性、視女性為玩物的封建思維並沒有被革命掉,反而是隨著時代演變換上不同的面貌。法國女性團體終於發出怒吼,然而,要在這樣的時刻才站出來,恐怕也是法國女性的悲哀吧!

法國的媒體似乎也被刮了幾個大巴掌,法國的報紙向來不屑於英美傳媒樂於扒糞揭發名人隱私的沒品小報作風,也不以滿足讀者的偷窺慾為準則,八卦新聞在法國的確少見。這個少見除了媒體風格外、法國民法第9條對隱私權的嚴格保護才是媒體的緊箍咒。

社會黨2007年的總統候選人華雅爾(S. Royal)前兩年與男友相偕至西班古城度假,兩人牽手散步的照片刊登在《巴黎競賽報》(Paris Match)後,她立刻以侵犯隱私權提告。那些以明星名人為封面的八卦雜誌,遊走在法律邊緣,雜誌社通常都要有訴訟費與賠償費的預算。

法國媒體與政壇都孰悉史特勞斯卡恩對女人的糾纏,但是這種新聞到了主編處就壓下來了,因為沒有一家報社願意天天上法庭,還得負擔鉅額的名譽損失賠償風險。

2008年,史特勞斯卡恩因與IMF非洲部女主管的婚外情受內部調查時,法國一位年輕的女作家巴諾(T. Banon)公開多年前史特勞斯卡恩意圖強暴她的過程細節。但沒有一家報社引用報導,誰願意去捅馬蜂窩呢?

史特勞斯卡恩性侵疑案在紐約爆炸後,全世界的媒體趁機批評法國媒體對政治人物的縱容,難道不是作為權力的「共犯結構」嗎?而所謂的隱私權保護法,不也是權力階層所制定的防護牆嗎?

史特勞斯卡恩的性醜聞在法國或許受到了寬容,但是他付出巨額保釋金離開監獄,再搬到設有SPA、小型電影院,月租5萬美元的豪宅時(受全天候監視),人們所受到的震驚大過他被紐約警察逮捕。他不再是「魚子醬左派」了,因為,從這一天起,他的左派面具徹底碎裂掉落了。5萬美元在法國是法定最低工資的35倍,換句話說,可能是35個家庭每月所得的總合。這棟3層樓豪宅面積6百平方公尺,幾乎是法國左派選民10來個家庭的居住空間。他的社會黨身分,他所倡言的左派路線完全暴露了本質上的「虛假」。

「虛偽的左派」如浪潮撲向社會黨,使這個路線混亂的政黨面臨更大的危機,浪潮推擠著法國左派的政治版塊。未來,左派選民只能將他們的認同投向生態環保政黨、法國共產黨、新左派與極左派的政黨。

(寄自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