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meeting後,同學在閒聊時,提到在生病的老師。大家便一言我一語地談起來,現在想起來,當時我的心就像洩了氣的氣球。我那時才知道,老師的病我是關心的,大家是操心的。這件事似乎憋在大家的心中,一下子排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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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老師,四個人。我和凰如是想替老師頌一頌缽。老師還是一樣,歪著臉,不說一句話。大家大眼瞪小眼,我開始提起思婷帶來的百合,老師轉了頭,看不到花,但是他猛然的嗅了一嗅。我就開始和老師助理阿妹聊起天。我看了看窗口,說窗口看不到風景,不過有窗口總是好的。阿妹就開始講早上的藥味很重,所以開窗讓空氣轉一轉。我就講有窗口比沒有窗口好,我曾經就住在一個沒有窗口的地方多天,到最後好像要發瘋似的。
後來,阿妹建議我們乾脆去把缽從三樓帶上來,頌缽給老師。我和凰如在猶豫著,說會不會吵到老師,阿妹就說沒關係。就在猶豫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就和凰如出去拿缽。
我告訴凰如:老師不就是一個生病的老人罷了。
在病房裡,病人還是一個人。每個人都希望被別人看到的,是一個衣冠筆挺、健康的人。我爸在生病離開加護病房的時候,就馬上跟我們要梳子和剪鬍子的小剪刀。老師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生病的人。有時候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病懨懨的樣子,有時候又覺得很煩悶,想有人陪。所以他現在這樣的情緒很正常。
我們來看病,問病人感覺怎樣,有時候實在是天下大笑話。我有時候採取的策略就乾脆和照顧病人的家屬或看護閒話家常,談一談不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引起病人的興趣和注意,希望病人的心能暫時離開病房,到和他有興趣的小小想像世界裡。
正在看一本關於病人的書Psychology of the Sickbed by J. H. van den Berg, Ph.D. (中文翻譯是《病床邊的溫柔》),有時間會介紹介紹。
後來,我和凰如回到老師的病房時,老師已經睡著了,我們還是依舊在老師的病床旁頌缽。聽到老師熟睡的鼾聲,看到老師踢被翻身的動作。我知道我們沒有白來。
这是千真万确的,
ReplyDelete有时生病时真的是无法形容;
所以我通常都会尽量不告诉人家我生病了。
身体的病痛已经让人很累了,
这个时候还得思考怎样形容自己的情况;
那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
是啊。每次要去看医生,自己还要准备一个合理的‘台词’,好让我自己去了医生那里,不会吞吞吐吐,前后不搭配。我最气的就是这个。有时,我丈夫还会问我,“等下你知道要跟医生讲什么吗?” 那时,我就很气很气。又不是去面试,是生病,要医生的consulatation和药。这里,如果我们不会清楚的解说自己的病情与状况,他们就会有原有的印象,就是华人英文差,连自己的病况都不能清楚的表达,意思也就是说我们表达能力差。
ReplyDelete有时真的在那时不舒服时,很懒惰说得很详细,虽然表面的当然会告诉医生。
你想像如果是在以醫院,一天有幾組人來看你的話,你就得重複幾次故事。生病是和身體有關的事,不是心理的,所以多說也不一定會好。
ReplyDelete但是,如果是失戀或其他事的話,說多了可能就有療傷的作用。:p
中文有一句話:醫者父母心。這樣的醫生,現代的社會,不知道有沒有。生病除了生理不健康,心理其實也不舒服。我老師在做的研究,就是希望我們能夠照顧到病人,尤其是末期病人的身心靈狀況。
ReplyDelete我很敬佩你老师的研究愿望,希望病人能因为他而有希望。
ReplyDelete希望在人間...
ReplyDelete我是说,希望一天过一天而天天快乐,开心 :)
ReplyDelete这个我就有点意见了,
ReplyDelete曾经有位女朋友在她男友提出分手直到真正的分手的那段漫长路就是我陪着她走过;
不管何时何地她都会忽然把话题转去“她跟他”之间关系的探讨。
无论我怎样重复那些疗伤的话好像都没效咧。
所以我始终觉得自己要懂得疗伤才是上策。^_^
horjunior, 是啊。自己的事真的没人能帮啊。只是,有人诉苦好过没有。就好像有你陪伴着那个女的朋友,给她建立性的开导,好过没有。
ReplyDelete是咯,只能尽力。
ReplyDeleteAbout sickness: I went to a hospital in China that take care patience that hardly recover or dying, like Aids. Government put them away from city. I saw some patiences fight very hard to recover and be better. My handphone ring, ring and ring very often the few days about work. I feel confuse and nut to the inside and outside of these 2 worlds. When i want to leave, my friends ask whether i can stay, this is so hard.
ReplyDelete我是認為他們需要別人聽他們講話。前面講話是指被照顧的人,不一定是照顧者。有時候他們只是需要別人聽他們講話,他們從跟你講話,而真正能夠聽到自己的看法。
ReplyDeleteya, i think its quite stress for u to handle things in 2 diff world at a time. long term prob need to hav long term plan. may be u wanna take a longer leave.
ReplyDeleteimho, jus do a thing at a time.
我一直都认为他们只是想借耳朵倾述而已,
ReplyDelete你的见解是我没想过的。:)
這是一些諮商(就是輔導)理論的看法。當然,一種米養百種人,不一定每一種理論都適用於每個人。
ReplyDelete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
I agree. Sometimes when we talk to ourself, the voice is produced in ourself. Everything is flowing internally. When we talk to someone, it flows from inside out, reprocess through outside world by getting opinions, responses, and we regenerate different outcome and then we look at the outcome and decide again, then let it flows back to ourself; by the time maybe we could feel the feeling differently.
ReplyDelete: )
ReplyDelete我看到老師在 "Psychology of the Sickbed" by J.H. van den Berg 的中譯本《病床邊的溫柔》裡寫的序,對比他現在生病的狀況,蠻有趣的。
ReplyDelete"病人臥病,世界變得很不一樣,有些時候很想與人親近,有些時候又希望孤獨,甚至有些病人會很焦躁,有些病人會因疾病拖累家人而有罪咎感,可說是不一而足。"pp7,心靈工坊,2001年
是好像这样哦。我现在想起以前我爸爸有时也会那样,似亲似远的。到有一次较严重时,晚上他不喜欢我看到他的折磨,我偷偷盖被偷看。
ReplyDelete看到親人受苦,或被親人看到自己在苦痛中,的確是一件難受的事情。
ReplyDelete把這本書看完,順便介紹大家。Psychology of the Sickbed by J. H. van den Berg, Ph.D. (中文翻譯是《病床邊的溫柔》
ReplyDeletehttp://clang13.multiply.com/reviews/item/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