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October 2008

進去‧沒有進去

2008/10/22我和HY的田調

最近我們對於頌缽時候,進入或者沒有進入似乎有蠻大的討論,原因是因為HY對於老師指出她常常處於自己進入的狀態有些想法。她覺得自己彷彿不應該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希望自己能夠在進入的狀態下,也能夠出來觀照自己,因此給自己蠻大的壓力。

到底甚麼時進去,甚麼是沒有進去?

今天又正式重新進入病房了,對於我個人來說,正式進入病房是重要的。醫院是一個醫療機構,正式的進入其實是對於院方的尊重。社服室(社會服務室)主任還直接讓我們填表格,還建議要發志工證給我們。這裡多了一份親切,少了一些官腔。

這次進入的是護理之家(Nursing Home),護理之家和安寧病房稍微不同,安寧病房的目的很清楚,就是一切的積極治療已經沒有醫療效果,進來是減少痛苦地走向最後目的地。護理之家不同,裡面的住民其實住在裡面可能十年八年,甚至是這個的兩倍三倍數,日子其實是遙遙無期的。老師曾經用西部的荒野來形容。

今天大約繞了病房二三樓,印象比較深刻的有兩位。第一位是那位插管的阿嬷,我們星期五頌缽的時候她一直數著念珠,彷彿在默念佛號。我和HY坐在病床旁頌缽,阿嬷也沒有表示甚麼。當我在專心的磨缽的時候,HY在旁邊一面看著牆上阿嬷的家人貼著指示:「麻煩護理人員在早餐的時候加了一罐雞精」,然後一面聒噪的說:「阿嬷,你的孩子很孝順」的時候,我看到阿嬷好像掉了一顆眼淚。因為這眼淚實在是太大顆,我懷疑我看錯,所以沒理會,就叫HY專心的頌缽。HY沒有聽見,繼續地在那裡稱讚阿嬷的孩子,我看到阿嬷的眼睛濕濕的,眼神在不斷的變化著,像是上次在心蓮病房GY阿嬷的眼神一樣(http://clang13.multiply.com/journal/item/40 ):阿嬷進入了很深的思考或者回憶裡。我看在眼裡,淚水在眼眶裡滾動,我進入了一種不可描述的情緒當中。正當HY滔滔不絕的講話,我不知道她甚麼時候也發現了阿嬷的情緒,HY也竟然哽咽起來。根據HY事後的描述,她沒有不知道為甚麼感覺到一陣悲傷的情緒湧上來。我想如果根據Y老師的脈絡,我們三個因為頌缽的關係,(也可能不是,因為我們頌缽的時間太短了) 阿嬷、蕙櫻和我三人一起進入了一種狀態,讓我們能夠彼此能夠了解阿嬷的心情,雖然我們不知道詳情內容,也沒有很肯定這種情緒是甚麼,但是眼流卻不自覺的流下來。

HY擦了眼淚鼻水後,才發覺我也在掉眼淚,就順勢坐在阿嬷的另外一邊。阿嬷這時竟然伸出她的手,摸了摸HY的頭髮,還把HY綁著馬尾的頭髮順來HY的胸前。我不知道HY是慌了還是怎樣,HY一直望著我和阿嬷,問道阿嬷是不是想到她的孫女?問說阿嬷是甚麼意思?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想:語言在這個時候真的已經沒有功能了。

正當在思索著語言不能表達之苦,WL老師轉來黃文宏在《純粹經驗及其表達問題》(《台灣哲學研究》第二期[民國883] pp263-280)可能有幫助。文章指出西田幾多郎提到一種所謂的「直接經驗」或者「純粹經驗」,這種經驗的狀態是物我未分、主客未別的狀態。直接經驗中不存在著外於意識的某物,不經驗外於意識的存在。純粹經驗的現在,並非靜止的點,而是擁有時間上的延續。這和余老師之前講的,我們的體感從空間身體進入了時間身體不謀而合。

 

黃文宏進一步指出,這裡的「意識」並非「被意識的意識」,而是「意識著的意識」。意識現象若為唯一的實在,那麼非分別意識即為根源實在的場所。純粹經驗作為根源實在的經驗是沒有主體參與的經驗;反過來說,主體的參與,乃是對事物之如相的遮蔽。主客分別乃反省的產物,而概念意義乃反省之綜合,邏輯的陳述預設了意識的分別。只要存在著所思的客體,必然相應地有能思的主體,在思惟著所思,若非分別的狀態無法藉由分別的概念來表達。黃文宏也指出在學習技藝時,起初所意識到的,也將隨著技術的熟練,而變成無意識。

 

從這樣的論述下來,我們之前所謂的「進入」,其實就是進入身體的時間經驗,或者是西田所謂的純粹經驗。蕙櫻和我嘗試「出來」觀察我們的經驗其實就是嘗試讓主體參與,破壞了純粹經驗的唯一實在現象。我們如果要「出來」觀察,是不是就應該進行和學習技藝相反的運動。從無意識的熟練,保持在純粹經驗,同時另外在開出一只可以自我觀照的非主體之眼。但是我不知道有沒有這一條路的可能性。這點想請Y老師談談。

26 October 2008

20081011-20081020 台東綠島南迴公路




桃園(國光號公車)-->台北(火車)-->花蓮(火車)-->台東(公車)-->福岡港(客輪)-->綠島(客輪)-->台東(公車)-->霧鹿(走)-->利稻(公車)-->台東(火車)-->花蓮(火車)-->台北(購光號公車)-->桃園

◎松院別館
◎舊酒廠花蓮創意文化園區
◎廟口紅茶
◎月光太平洋音樂Party‧萬芳&Ka-Silaw樂團
◎小野柳
◎綠島海邊
◎朝日溫泉
◎霧鹿天龍吊橋、古道
◎南迴公路
◎利稻
◎七星潭
◎璞石咖啡Ka-Silaw哈尼暫別演唱會
◎寧夏夜市

国大生物医学道德研究中心主任:安乐死合法化很危险

http://www.zaobao.com/sp/sp081022_508.shtml
国大生物医学道德研究中心主任:安乐死合法化很危险

(2008-10-22)

王珏琪 报道

  死亡向来是人们避讳的话题,但最近“安乐死”这个课题却在本报的言论版掀起了一阵讨论热潮。令人关注的是,写来发表看法的读者大部分支持安乐死。

  安乐死在本地是不合法的。本地推行的是预先医疗指示,允许病人在神智清醒时,决定在患不治之症并陷入昏迷状态时,不再接受特别延续生命的疗法。究竟什么是安乐死?专家和学者对安乐死又有什么看法?本报分三期进行深入报道。

  如果病人是在考虑到自己会连累家人而感到有必要施行安乐死,这将是寻求安乐死的错误原因。

  这是国际著名伦理学家、新加坡国立大学生物医学道德研究中心主任阿拉斯泰尔·坎贝尔教授(Professor Alastair Campbell,70岁)对安乐死的看法。他也是陈树南医学道德百年纪念教授。

  目前,认同安乐死,让它合法化的国家包括荷兰、比利时等,瑞士和美国俄勒岗州则允许辅助自杀(assisted suicide)。坎贝尔教授指出,虽然安乐死在一些国家是合法的,但绝大多数国家还不能接受;他们大多数相信引进安乐死或会被滥用,病人面对的问题是可以通过提供控制病痛的治疗,以及很好的临终护理来解决。

  日前,一些写信给报章的老年人诉说他们害怕成为家人的负担。对于这一类反应,坎贝尔教授认为,这其实是他们向社会提出要获得更好慈怀护理的诉求,多过于要求立法允许医生结束他们的生命。

  他提出了安乐死可能带来的危险:“人们虽然想要活下去和获得护理,但是因为害怕成为家人的负担而觉得有义务答应安乐死。”

  另外,他指出荷兰的例子,安乐死在荷兰合法化后,就逐渐走向非自愿性安乐死,有更多人通过非自愿性安乐死去世。

  根据坎贝尔教授,在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要求安乐死的病人需要有证人在场证实他们的神志清醒,签署一份清楚明了的表格,还要经过一段冷静期,才能进行。只有医生有权为病人施行安乐死,家属和其他人即使在病人的允许下也不能为病人施行安乐死,那是违法的。而且,医生必须同意,否则不能强求。
  另外,病人如果要求安乐死,家属即使不同意,也不能阻止病人。坎贝尔教授说,这就是另一个危险,因为病人坚持安乐死,家人无法阻止,就可能造成家人很大的苦恼。

  安乐死合法化后可能会改变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坎贝尔教授指出,很多医生认为他们的责任是拯救生命和舒解痛苦,结束病人的生命不在他们的责任范围内;医生也会担心,这将改变医生的形象,令他们沦为“死亡的专家”。

  坎贝尔教授指出,很多人害怕的是多余和不必要的无效治疗(futile treatment),因为他们担心费用太高会加重家人的负担,却又不能带来益处。不过,他认为,他们要求的应该是停止治疗,而不是安乐死。主动性的安乐死涉及的是医生通过给病人毒药或药物等,帮助病人结束生命。

  另外,他说,一般人不怕死,怕的只是垂死的过程。他指出,人们害怕垂死时可能感受的疼痛和痛苦,不过,通过现代慈怀护理,这些都能受到控制和减缓,让病人不会感到疼痛、担忧和害怕。

  有鉴于此,他认为有两方面是需要改善的,即鼓励更多人签署预先医疗指示,以及改善临终病人的护理。

  他再度重申:“一个社会如果把安乐死合法化,是很危险的。”他认为,解决的方法应该是提供素质良好、人们都付得起的临终护理服务,那么人们就不会要求提早结束生命。

  他说:“我们都想好死,安乐死的原来意思就是好死。可是,当安乐死成为‘因为活着很糟糕,请杀死我吧’的时候,我们失败了,社会失败了,这个专业失败了。这是我们的失败,不是他们(病人)的失败。”

医生怎么说

与秉持的原则背道而驰

  “我相信我无法办到(让病人安乐死)。生命不是由我们决定什么时候结束和终止。我相信如果我们可以照顾得好,病人没有必要谈到安乐死。”
  照顾临终病人多年的陈笃生医院慈怀护理顾问余辉耀医生(39岁)日前受访告诉记者他对安乐死的看法。

  他举出了入行时医生宣誓的希波克拉底誓言(Hippocratic Oath):“我们的工作是要救人。To cure,就是要治疗他们的病情,能医好我们尽量医好。To relieve,能减轻他们的痛苦我们尽量减轻。To comfort,我们要提供他们多方面的安慰。”

  “如果叫我们结束病人的生命,那跟我们向来秉持的原则和价值观背道而驰,我很难接受。”

  余辉耀医生说:“很多病人在痛苦的时候都会说‘给我们打针’,但那只是他们求救的心声。他们在痛苦的时候会提出这种要求,但如果你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也许他们就不会这样了。”

  有些病人可能不了解安乐死和我国目前推行的预先医疗指示有什么不同。余医生在解释时说:“预先医疗指示先设下限制,病人要到末期,无法医治,才能要求不再抢救。安乐死是有意识地结束病人的生命,而预先医疗指示是保护病人,在病人后期不能再好起来的时候,保护病人不接受不必要的护理,增加他们的痛苦。”

  他举例说:“例如病人有癌症,进来医院,医生为他插管帮助他呼吸,但是这样做无法延长他的寿命,只能增加他的痛苦。所以可以把他的管子拿出来。”他说,这是让病人很自然地去世,而且在六七十年前,在没有发明这种仪器的时候,病人到那个阶段可能也已经去世了。

家属怎么说

我就是舍不得他走

  谢桂桦(45岁)的丈夫今年6月逝世。她的丈夫在2002年患上鼻癌,康复后身体其他部位也出现癌症,一直通过电疗治疗,两年前患上骨癌时,医生告诉他,他只能多活半年。不过,他一年多后才逝世,当时他47岁。

  谢桂桦有两名14岁和12岁的子女,婚后就留在家里当家庭主妇。谢桂桦受访时说,生前担任生产经理的丈夫即使生病也坚持工作,一直到最后的一年多才在家中养病。
  她的丈夫过去几年一直进出医院,每次要住院一个月,他临终前,在家中卧病在床,靠喂食管进食。除了丈夫的家人偶尔到医院探望和接送他进出医院,丈夫主要由谢桂桦照顾。她很感谢丈夫的公司帮忙负担所有的医药费,她们家主要还是靠积蓄维持生活。

  谢桂桦照顾病重的丈夫时,面对的最大困难是丈夫生病后脾气变得暴躁,接受多次电疗后影响他的说话能力,谢桂桦不明白他的要求时就会发脾气。不过,谢桂桦并没有生气:“人要感恩。他以前没病的时候对我们这么好。他是因为生病才会发脾气。我们一般人有一点病都会烦躁,何况是他们这些重病病人?”

  所以,当丈夫发脾气的时候,谢桂桦会暂时离开,喝一杯水或冲凉。“我不可以骂回去,他已经病到这样,日子也不多了。骂回去又怎样?你现在对他好,好过他走了你才后悔。”

  每当因为照顾丈夫而感到喘不过气的时候,谢桂桦减压的方法是找社工和家人聊天,或出外走走、做运动。

  即使看到先生与病魔搏斗的痛苦,谢桂桦还是不赞成安乐死。“很多人看到他这样痛苦,都说宁愿他可以安乐死。但是,我是他的妻子,我就是不舍得他走。可能我比较自私。只要他在,我可以看到他,跟他谈话,他走了,什么都没了。”

制止丈夫轻生

  她的丈夫曾尝试轻生,但被她及时制止。“我跟他说,你不可以这样。这样对不起我,孩子还小,我尽心尽力照顾你,如果上天要带走你我没有办法,但是我们要争取每一分钟。不然我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她的丈夫逝世后,家人发现他的手机里有一则他未寄出去的简讯:“为了孩子和妻子,我要一天天的搏斗和活下去。(fighting and living day to day)”

  谢桂桦目前是零售店的店员,未来的愿望是把孩子养大。


09 October 2008

這個字有兩個讀音:chang,是兩端的距離;zhang,是生的意思。這裡指後者。

我們常常用兩極化的字眼形容東西:好壞、對錯、真假...。與其用這種兩極化的字眼,我們這群人常常用這個字,我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字。

長,不只是生長、樣態,還包括了事情的發展、關係的發展。看事情把時間拉長,就看到了事情的發展。事情的發展我們就用“長的怎樣”來說。

這樣的角度來看東西的話,不但減少兩極化的評價,而且也看得出事情的不同層面多元性。

照片是剛拍的,是我種了一學期的花。開始是小盆栽,後來小盆子裝不下,換了一個較大的盆子。每天或隔天就澆水;舊的花謝了,我把它們放在泥土上當肥料;也不去修剪它,想看它後來會長得怎樣...

06 October 2008

千里傳音

今晚和妻子在MSN的時候,她因為月事腹部在絞痛著。我在老遠之外,眼巴巴不能做甚麼。後來甚至用熱敷法也不能解決問題,突然想到我曾在她月事的時候,幫她頌過缽,效果還蠻好的,就不管有沒有用,抓起頌缽就開始敲。

 

開始時把麥克風放在頌缽之外,妻子連說了很多句很:難聽很難聽很難聽,事後才清楚知道,這個很難聽的聲音是帶有吱吱吱吱响的聲音。後來把麥克風調到頌缽內,尤其是不要太靠近金屬的中間部份,效果最好。根據妻子的形容:就像是平常敲缽的聲音,像是廟裡面鍾聲一樣。只有聲音,沒有感覺到缽的震動。

 

敲了一下,她竟然說她想躺下來聽頌缽的聲音。我當然無所謂,反正她覺得舒適就好,就這樣敲了二十分鐘。她後來起身的時候,表示她聽到頌缽的聲音時,不自覺的進行規律的深呼吸,而且身體好像是放慢了下來。這時她覺得累了,我們就結束談話。

 

本來是想藉用敲缽表達一點心意,給她心理上的慰藉。想不到她聽了頌缽後,意外的身理也放鬆了,並且覺得累。頌缽似乎有效,心裡感到竊喜。

 

04 October 2008

lixie: 哀悼930


http://lixiebianco.blogspot.com/2008/10/blog-post.html

哀悼930

“At times I feel tired and say to myself:
“Don’t you think you should give up now?”
But that is only momentary.
It is followed by the thought that
if I have started on a job and
as long as I have the health and strength,
I will have to go on with it.
And there are people who look to you
especially when you walk the streets of Singapore.
It is just my conviction that when things are wrong,
and if there is anything I can do to put them right,
then I should do that.
I think every citizen should feel like that.
It is a citizen’s duty.

“I did not have many properties
but I had to sell a bungalow
in a very fashionable area in Singapore
to pay the judgment obtained
by Minister Mentor Lee Kuan Yew.
Having sold that, three years later
I bought a small apartment,
and then I had to sell that too.
All in, I had easily about 12 to 13 suits to pay off.
Some people say I was a fool.
All I can say is I do not regret it because,
to me, life is not all about making money
and acquiring wealth.
Life is doing something for the people around you.”

- Joshua Benjamin Jeyaretnam


亲爱的JBJ

你现在好吗?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因为我已经不相信有天堂。
希望你走得安好。
虽然,你的愿望,因为你的离开,被搁浅了。
你用了一辈子,经历破产和诬蔑,
努力保护和捍卫的梦想,
留给了谁来继续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有谁愿意像你这么义无返顾。
虽然,有人说,那叫天真可笑。

9月30号,2008年。
是一个悲伤的日子。
也应该是新加坡悲伤的一天。
虽然,有人不以为然。
可是,我想,这些不以为然的人,
也是你在世时关心的新加坡人。

在下午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你逝世的噩讯。
当时,我在德士里。
就这么,当场哭了。
德士大叔吓了一跳。
他问我,为什么你哭?
我说,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他说,他也很敬仰你。
他说,如果不是你,很多人的生活,都无法改善。
我一直很安静。
可是,眼泪一直掉下来。
直到现在,在写这篇稿时,眼睛也依然酸酸的。
为什么我这么悲伤?
我也不知道。
我只觉得,失去了什么。
这个失去,让我茫然也黯然。

整个下午,我都疯狂地打扫房子。
烂弟觉得很奇怪。
我不能停下来。
一停下来,抽根烟,我就难过得想哭。
于是,我发疯一直打扫。

傍晚带小肥狗去散步,
我站在政府铺得很美的大马路旁,
听到电台的call in,
大家都在称赞F1多了不起
大家都为新加坡自豪
大家都说,我们站在世界的地图上了。

可是这些,都不能让今天不悲伤。
你死了。

我记得你常常害我哭。
第一次,我看到静山在大选输了。
那晚,我悲愤地不能入睡。
我真的很痛恨新加坡人。
为什么他们这么没种?
我从来没有为大选这么痛心过。
我看着电视公布成绩,好像心脏不再跳动了。
死了。
像你不能再复活的心脏。
那种心碎,跟今天很像。

第二次,我在地铁站看到你。
你在卖书。
一个简陋的手推箱,加一个助手。
没有大阵仗,没有排场。
当然,你都破产了。
喧闹的Raffles City,人来人往。
你一直喊“make it right! make it right for Singapore!"
不是有很多人理你。
因为,你卖的东西,不值钱,增不了值。
我上前跟你买书,心里为你难过。
你帮我签名,然后跟我握手。
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用了一辈子,努力抗争的其中一个人民。
对我来说,你,就是常常让我心酸,渐渐被人民遗忘的战士。
有谁会像你这样傻,倾家荡产,
还是不言悔。
这么单纯的理想,
为什么总是被妖魔化,成为政治笑话?
我握着你的手,轻轻说,你要坚强,不要放弃。
你跟我笑。
我却没有你豁达,笑不出来。

第三次,我在小印度录音时,
又看到你经过。
看到你还健壮,我就放心了。

第四次,我在乌节路等人时,
又看到你在卖书。
我又跟你买一样的书,希望可以早日帮你摆脱穷籍。
然后,站在不远处看你。
你老了。也沧桑了。
你一直向疯狂购物的路人卖书。
还是没多少人理你。
我看着你,心里想,为什么你不放弃呢?
当个上流社会的律师,脑满肠肥,口袋满满,多写意。
你看我们这些人,真的值得吗?
有人真的在乎你吗?
他们可能在暗嘲,你是个过气又偏激的老反对党。
也许年轻人,还以为你是个在叫卖的客工。
我有点后悔叫你不要放弃。
那一刻,我希望,你不要再为我们这些
健忘自私又市侩的人民受罪。
你面对的铁腕强权,会把你当蟑螂一样捏死。
死了也没人收尸。
看着你,我在人潮汹涌的乌节路,
居然又开始掉眼泪。
是啊!你看,我真的当不成反对党。
心肠不硬,要怎么对抗霸权呢?
可是,我猜,你的心肠也一定很软。
才会一次又一次,倒了又忍痛爬起,
相信人民总有一天会明白
你天真的
”为人民服务“的梦想。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你了。
直到你脱离穷籍,自组政党。
我看到报章上,你没有言悔的笑容。
我想,还是有很多,无奈却有心的新加坡人,
愿意给你打气。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是我一直等着,
也愿意成为
其中一个你的啦啦队员。

9月30号
我又看到你。
今天德士经过的每一个组屋,
每一条马路,
每一棵老树,
每一个天桥,
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
每一个在讨生活的老伯伯
每一个邻里学校的小朋友
你为新加坡争取的理想,
活在于每一个你关心的人民身后。
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从不知晓。

亲爱的JBJ
今晚下雨了。
我默默在心里,为你举行了一个国葬。
接下来的新加坡,让我们去承担。
你一路好走,不要回头。

轉載自李邪的“Li Xie & Bianco 理邪不量狗”網站

在天地之間悠游

今天到護理之家,在開始的時候,我特地向佛堂的佛像膜拜,祈禱我們活動順利。一開始頌缽時,我的身體不知道怎麼的,便投入在頌缽之中。我開始逕行,一步一步的,感覺腳步如何展開,腳步如何踏出去。後來,身體隨著缽的聲音擺動。根據MH後來的形容,我就像是在跳舞一樣。在結束回到宿舍,在電腦前,我打了以下的文字:

 

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可以任意的讓自己的身體隨意擺動,可以讓自己的思緒胡亂游走。不需要顧及社會上的應該遵守的條規,不需要介意他人的眼光。身體是我的,心思也是。到底是誰在動,到底是誰在想,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在天地之間悠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