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November 2024

大世界,小道理——待客之道


 A B 兩家是世仇,雙方常常殺害對方家人為報仇。C家請了A家人到家做客,C家有人支持A有人支持B,所以有人對A家的到來表示抗議。

A家人吃飽喝足,到C家中庭,看到有人展示B家的牌匾就砸了,還罵B家“X你娘,A家拳頭最大最好”,“B家不能傳宗接代,因爲小孩被殺光光”。A家人和支持B的C家人大打出手,C家長輩圍事出來,指責支持自己C家人是壞蛋,不准他們抗議。

我的看法:

1. 殺人和打架都不是解決世仇和支持他人的方法。

2. 主人持待客之道是常理,但是客人在主人家撒野,稱贊自己拳頭大就不太合常理,揶揄他人家死光光更是要不得

3. C家小輩應該被管教,但是把全部因由歸咎於小輩也有點說不過去

參考資料:

Israeli Soccer Attacks: Amsterdam Photographer on What Really Happened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joQkPXA_us

FRANCE 24

https://youtu.be/z8E9gPM-pkY?si=Rwg40eBgJEG543vD


06 October 2024

為伊朗寫一篇

德黑蘭市場中央廣場

在電視新聞看到伊朗的影像,喚起我在近一年前(2023年11月)曾到的地方,也想起曾答應自己必須要為伊朗寫一篇文章。我要寫的不是關於國際局勢,也不是政治的動蕩,更不是美景美食。就像我一直希望自己做到的,以人爲本的角度,來看看這世界。

戰亂地區

我在2023年出發前,很多人問我,爲什麽要去伊朗,那是一個戰亂的中東地區。當時以色列—哈瑪斯戰爭剛剛在10月爆發,我們的行程其實年初已定,旅行社也聯係得七七八八,訂金也付了。當地旅行社受到不同國家旅客好評,而且他們也確定戰爭與伊朗沒有關係(暫時?)。我們也就有點戰戰兢兢的前往。就像後來有過長談的伊朗人問我爲什麽我要來伊朗,我告訴他,我是新加坡人,祖輩中有中華文化的影響。我想看看一樣有古老文明的文化。

兩千年前的工程——Shushtar 舒什塔爾水利系統

落後保守?不能亂講話?

出發的時候,我們團友相繼提醒到了伊朗,因爲人生地不熟,講話要小心。隨著和導游的熟絡,漸漸地我們開始聊起同性戀、婚前性行爲,網絡管控等課題。其實因爲資訊的缺乏,我們對於伊朗的瞭解其實是有誤解的。當然因爲是回教國家,官方對於道德等問題是嚴肅的。但是在民間,其實同性戀、婚前性行爲是存在的。只是關在家裏做的事情,其實官方也沒有特別去限制。導游自己本身和他認識的年輕友人都有男女關係。

唯一比較敏感的是,和宗教有關的事務。在伊朗,包括外國的所有女性都要依照回教傳統穿戴頭巾,我們女性團友就入鄉隨俗的戴起頭巾。有團友拿著相機,拍攝并且問當地的女性問起關於不戴頭巾的問題,被導游嚴厲的斥責,說他不尊重當地的宗教文化。我們在街上也見到所謂的現代女性不帶頭巾,甚至還跟用英文我們女團員游説現代女性其實不需要戴頭巾,我們導游也馬上和他們吵架對駡。導游後來跟我們解釋說,他覺得雖然官方沒有嚴格執行法令,但是其實宗教選擇是很私人的事情。你可以選擇不戴頭巾,但是沿街勸解外國人不戴,是不能被接受的事情,況且我們團員的行爲可能會影響旅行社的聲譽和官方執照。

街景
不友善?

我們不會講當地的波斯語,也擔心伊朗人不友善,開始的時候不太敢和當地人接觸。但是漸漸地有會講英語的伊朗人會主動跟我們講話,後來甚至不講英語的也前來跟我們打招呼,要求合照。他們常說的一句話是“感謝你來我們國家旅游”。與導游和民衆瞭解後,才知道因爲美國的制裁,外國人對伊朗的瞭解十分片面,甚至只從國際政治和西方媒體的渲染來認識伊朗,所以來伊朗旅游的外國人很少。民衆其實對外國人是非常歡迎的,對於有興趣”冒險“前來瞭解他們的外國人,表示感激親自來瞭解他們的國家。我們一次到熱鬧的旅游點參觀時,還有一些民衆主動提醒我們這一帶小偷比較多,要小心自己的財物。其實我們還在途中碰到一對歐洲夫婦,帶著他們還在坐推車的小孩,駕著自己的旅游車游玩。他們也表示來伊朗自駕旅游是行得通的。我和太太因此決定有機會會回到那裏自助旅行。

與當地小朋友問好

自駕旅行一家的車子
物質落後?與世隔絕?

慢慢的經過大城市和小鄉村,發現城市的繁華其實和世界的大部分城市一樣,大樓商場林立。因爲他們的樣貌酷似歐洲人,有些小鄉村和城市的商場逛到一半,都忘了自己是在伊朗,而是自己是在歐洲的某地方。

在商場閑聊
歐洲?伊朗?
對於美國的經濟制裁,對他們的生活也一點都不影響。蘋果的手機,西方的服裝鞋子,都在他們的生活中出現。街上有還很多貌似西方品牌,導游說到,東西都一樣,只是換了一個名字罷了。似乎暗示其實都是這些物品只是換了一個名字,到伊朗繼續營業,充分展現資本主義的特色。法國車牌子 Peugeot,更是因爲在伊朗製造,大街小巷都充斥著。

德黑蘭地鐵站

伊朗官方是不允許民間使用比如臉書、IG和推特(現為X)等社交媒體。我們在旅行前幾天大方的到了當地的購物中心,去當地的電信業者買VPN服務,以便我們可以聯係家人。但是後來發現,很多當地的餐廳商店,都大剌剌在店門前展示他們的IG賬號。

最妙的是有一些年紀較輕的小朋友,常常會追著我們拍照,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都迷韓國潮流,常常覺得我們就是韓國藝人,想跟我們一起合照。有一次碰到一大群學生,我看著他們像追明星的樣子衝來,我們就躲到咖啡館裏“避險”。

”被追星“
我們在大城市可以看到包紥著鼻子的男女。我們一開始以爲,這些人因爲打架傷了鼻子。後來看到越來越多人包著鼻子後,問了問導游,才知道伊朗人愛整容鼻子。我們問説我們覺得伊朗人的鼻子已經很挺很美了,爲什麽還要整容,導游聳了聳肩旁說他也不明白。他也表示其實他覺得西方的文化和社交媒體侵蝕了他們的道德文化,這可能是政府禁止社交媒體和堅持自己回教文化的原因。

在一個交通資訊溝通發達,新舊東西方文化傳統交錯的年代,我可以瞭解導游爲什麽在自己也擁抱西方文化的同時,也想要維持自己傳統的矛盾心理。像我是新加坡人,生在熱帶的南洋,傳承著一些東方文化,但是也承接英國殖民系統思維,還受到美國等西方的文化習慣的影響。如果真的要對於單一的思想文化認同,其實是蠻矛盾的。倒不如就懷抱接受這些思想文化的衝擊,挑自己愛的,剔除不喜歡的;至於別人,不需要認同他們,也不需要他們認同自己。

被遺忘的小鄉鎮

以人為本位

無論世界什麽地方的民衆,生活目的不外是三餐溫飽和安定的生活。雖然世界政治局勢動蕩,不要忘了每個地方都有兢兢業業生活的平民。況且有些政治局勢不關正義,不關自由民主,不關意識形態;只是因爲某些人的私心和自大罷了。如何讓一般老百姓過上一個安穩的生活,我覺得才是我們最需要關注的重點。
在市場廣場踢球

01 September 2024

文化寒蟬

 


在街上聽到薩斯風吹奏著 "Goodbye my love"這首歌曲。這樣的組合讓我想起喪禮上的音樂。我等待吹奏的街頭藝人休息,就和他攀談兩句。原來他真的因爲被裁員後,曾在喪禮上吹奏音樂。

這類被稱作是“紅毛鑼鼓”樂團,可能在新加坡是獨有的。“紅毛鑼鼓”其實就是在喪禮上演奏的西洋樂隊。新加坡老一輩人稱洋人為“紅毛”,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加上“鑼鼓”就成了這類樂隊的名稱。樂隊除了大小鑼鼓外,加上小號,薩斯風,偶爾也有中號大號等。有時候是看喪家的預算,或者樂隊找不找到兼職的樂手,樂器樂手的加減都看狀況。因爲費用是看樂手的多寡,有時候也可以發現一些濫竽充數的鼓手或樂手。樂隊除了為喪禮提供娛樂外,在出殯的前夕還為隊伍開路。據説在新加坡福建人的傳統裏,女婿在丈人過世後,都需要聘請“紅毛鑼鼓”,以表心意。"Goodbye my love"這首歌曲常常就用來開路曲,所以當我一聼到這首歌曲,就知道樂手以前應該玩過“紅毛鑼鼓”。雖然這首歌曲用在喪禮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卻相當有本土味參雜式的南洋民俗文化特色。

這位大叔表示,現在已經沒有機會玩“紅毛鑼鼓”了,因爲被投訴音響太大,其他樂器都被淘汰了,“紅毛鑼鼓”只剩下弦樂器和樂手。想到幾年前,印度族群的大寶森節,也被同樣的被禁聲。

大寶森節其中有一個引起外國游客和一些新加坡人感興趣的,就是有點像台灣媽祖繞境的儀式,但是這裏的繞境的不是神明,而是虔誠的信徒,爲了感謝神恩,一些是頭上頂著裝著牛奶的器皿,另外一些就背著或重或輕的裝飾,而其重量是賦予在大小的鉄支,鉄支尖銳的尾端就刺在信徒身上,從一間印度廟宇徒步走到另一間印度廟宇。在華人民間信仰的乩童或者信徒,也有類似的儀式。也不知道爲了鼓舞士氣,或者是儀式的部分,有一些信徒在游行的時候,會敲打鑼鼓。這其實增添了節日的氣氛。

前幾年,也不知道是誰投訴,這樣的鑼鼓喧嘩的繞境儀式突然被禁止,引起軒然大波。當時爲了挺這類的儀式,我還在臉書上寫了“我是華族,但是我不介意大寶森節的鑼鼓喧天。”不過今年年初,我在大寶森節時,碰巧經過小印度,也還目睹了鑼鼓的隊伍。

不知道街頭藝人大叔講的狀況確切狀況是怎樣,個人倒是在疫情後,比較少聽到以前可以在家附近聽到,不管是喪禮還是節慶的樂器聲響。無論怎樣,樂器與聲音在文化上是一個重要的因素與傳承。因爲種種原因,文化寒蟬現象的發生,都是讓人唏噓的。

(照片攝於 2024年8月,街頭藝術,勿洛廣場外)


(影像攝於 2024年1月,大寶森節,新加坡小印度)


(照片攝於 2024年7月,新加坡慈濟人文青年中心,新加坡宗教聲音景觀活動 Soundscapes of Religions in Singapore,伊斯蘭教宗教音樂)